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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 【散文】寂寞的井

  • 青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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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11/8/3 22:33:17
  • 来自:河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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经常会想到故乡的井:在热闹的村头,散布在农田里,隐蔽在草丛中,无论何时你走近它,那儿都有一泓寂寞如镜,却是甘甜清凉的地底之泉呈给我。
离开故乡的时间太久了,儿时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,唯独这井,每当想起它的时候,却还依旧能感受到那丝丝清凉。
村中的井自不必说,那是人们每天都要必到的圣地,每家每户早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担水,用“七上八下”来形容吊桶打水时的情景最恰当不过,那是村庄里一天中第一件热烈的事情,比之傍晚的袅袅炊烟,两者一早一晚,一动一静,可称绝妙的田园景象。
至今让我不能忘怀和最有意味的,是散布在田野里的井,茂密的高粱或玉米深处,也许正有这样一口。
那肯定是被闲置了很长时间,井口的砌砖已略有坍塌,并且由于细细长长的墩子草的垂下,倒绝像是一处隐秘的地穴。在炎热的夏季去田野里,玩耍或是割草或是做着其他事情,干渴之际,总会有这样一口井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。于是,我们也就把在哪里可以找到这样一个神秘的水源,作为一个秘密来珍藏着,以便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向伙伴们炫耀。
站在井边,把头探向井口,会看见幽深的,像是另一个世界的那块碧蓝的天宇,当然也还有另一个你在那里。然后,放下随身携带的小桶或瓶子之类的盛具,那一方蓝天便骤然零乱起来,化作碎片,被小桶或瓶子提上来,静静地摆在眼前。那种清澈,不必饮下,也立时便会让人感受到它的甘冽。在骄阳下,不由人不去感叹这竟是一种何等神奇的饮品。
有时候,也会出现这样一幕:一只青蛙正在那深邃的井水中。还是孩子的我无法救它出来,也未必想得到要去救它。但我的确记得自己曾想到过它的可怜,因为它不得不在那里度过一生。所以,到后来在课堂上读到关于井底之蛙的一篇课文,我便立即想到了这一情景。有了它,井也许会少了些许寂寞吧。
多年的背井离乡,我无法知道,在倥偬而又悠长的岁月里,那井的最终命运。童年那口隐秘的井也许久已没有人再光顾,它寂寞地老去,一如我在他乡的岁月里,寂寞地老去一样。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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